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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宁做好饭,坐在桌子前,笑笑,家有考生恐怕那个父母都不得消停吧,这还只是中考呢,要是高考呢?

    就是一个区区的中考她现在都感觉吃力了,要是到高考的时候,她可真没有信心,自己敢像现在这样,就让她不上自习课,终究中考还是没有高考重要吧。

    王梓飞等在外面,看着女儿背着书包走出来,推开车门,王斯羽从一侧上来,将书包仍在后面。

    “爸,你们小时候有背过这么重的书包嘛?”

    王梓飞摇头:“比你们幸福多了呵呵……”

    王斯羽觉得她爸现在是幸灾乐祸,王梓飞真的觉得他是比这驳孩子幸福多了。

    做家长的换位思考,谁都不容易。

    “有疼嘛?”

    毕竟是慢性的,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严重了。

    王斯羽摇头。

    “后天我们要去考体育。”

    王梓飞点头,载着女儿回家,将车靠在路边,突然想起来她喝的牛奶没有了。

    “你先上去,我去买点东西。”

    说罢让女儿先走,自己沿着反方向走。

    王斯羽咚咚的跑上楼,安宁听见停车声就知道他们回来了,将门推开,站在门口。

    王斯羽前段时间没注意,最近才发现,她妈留在家里的时间好像太长了,有点不正常。

    “你爸呢?”安宁向后面看了一眼,怎么没人呢?

    “说是有东西没买,去买东西了,妈,你不出差啊?”

    安宁笑笑,让她进去洗手吃饭。

    上面都知道她女儿要中考了,虽然不是什么大考试,可是也是关系孩子第一步能不能走好,以前年轻觉得工作很重要,可是现在才知道,只有身上掉下来的那块肉才是最重要的。

    安宁突然想起斯羽的牛奶没有了,跑到阳台上,可惜王梓飞走远了,赶紧往电话旁边跑。

    “斯羽的牛奶没有了……”

    王梓飞挂了电话,将东西结账,老板知道他们家有考生,估计这一片没有不知道的,当爹的天天陪着孩子跑步散步,周末带着孩子出去玩,这样的少见。

    “有没有考虑好要报哪里啊?”

    老板笑呵呵的问着,他家孩子学习他压根就不报希望了。

    “还没有呢,得她自己决定。”

    王梓飞拎着袋子反正往家里走。

    斯羽进卫生间去洗手,发现台子上面都是新买的什么洗面奶和化妆品,探出半个头。

    “妈,那是给我买的啊?”

    安宁将碗筷都摆上桌:“嗯,你看着用,要是不合适我在给你换。”

    王斯羽也搞不清哪个是干什么的,用了香皂随便洗了一把涂了点东西就出来了,外面王梓飞拿着钥匙打开门走了进来。

    “东西放这儿了,一会儿你放冰箱里,我看看今天做什么菜了,饿死我了……”

    母女两个哈哈大笑着。

    吃过饭,王斯羽跟着她妈一起做题,快到十点的时候,做爸爸的宣布,现在要睡觉了。

    在睡觉之前开了一个小会。

    “斯羽啊,你准备报哪里啊?”

    安宁一听本来是想进屋子去铺被子的,又坐了下来。

    王斯羽倒是一点都不着急。

    “不知道呢,看最后一次模拟考吧,不过进一中的希望不大,我也不想给自己压力。”

    安宁在地上铺好垫子。

    “你陪她坐,我去铺被子。”

    王梓飞报好女儿的腿,将秒表对好,说了一句开始,王斯羽开始坐仰卧起坐。

    仰卧起坐和跳远是可以选择的,可惜王斯羽体育好,跳远偏偏不行,跳远要求是二米四,轻松的跳一下和一分钟做42个仰卧起坐比起来,应该是轻松的。

    坐完之后,王梓飞让女儿把牛奶喝了,然后给她关灯。

    回到屋子里,夫妻俩都去了书房,在网上找历年入学的成绩分数。

    也顺便看看教学水准,学校的位置个个都不同,铁西的是肯定不能考虑,三中排除,八中太远,离家里进的就只有一中,如果去的例如三中八中那就得住校了。

    不然孩子每天来回折腾,也折腾不起。

    “怎么办啊?你看以斯羽现在的成绩能去哪里?”

    当妈的自己也说不出来,只能明天去老师哪里看看。

    四点多,王斯羽醒了,流鼻血。

    安宁听见外面有动静,掀开被子下了床,带上门看着卫生间打着灯。

    “怎么了?”

    一看流鼻血了,怎么会流鼻血呢?

    她以为孩子没压力的,赶紧的拿纸给她擦,王斯羽呵呵笑着,安宁瞪了她一眼。

    “还笑。”

    “妈就是一般的流鼻血,你现在都快成精神病了,小事而已。”

    安宁用手给女儿将鼻子清洗好,让她仰着头,拍着她的脑门。

    王斯羽很想告诉她妈,在拍下去就拍成傻瓜了。

    王梓飞听见外面那么大的动静,他也不是死人,披上衣服从房间里走出来。

    “流鼻血了?”

    安宁点点头。

    “看着还行,不太严重,应该不用去医院。”

    王梓飞接手,给女儿擦干净让她低头试试看,不在流了。

    “穿衣服吧,跟爸爸出去跑步。”

    安宁才想说话,这才几点啊,孩子都这样了还跑什么步啊?

    她以前认为自己是个冷静的妈妈,知道孩子不能惯,有些事儿她肯定不会做,可是现在才知道她是一个喜欢纵容孩子的妈妈,哪怕就是一个小小的流鼻血,她就心疼。

    “爸,你再睡会儿吧,我想洗头发。”

    斯羽的头发跟拓羽的不一样,拓羽的长,所以不好洗,可是斯羽的是短发。

    安宁带着女儿进了卫生间,让她弯着腰,将水调好,用莲蓬在女儿的头皮上冲着水,然后挤上一些洗发水,然后给女儿揉着。

    “妈对你没有很高的要求,只要考上就行,哪里都行,也别给自己压力。”

    王斯羽点头。

    “妈,我真没有压力,我就是有点上火了,觉得烦。”

    总是一样的日子真的很烦。

    给女儿冲干净头发,拿着毛巾给她擦,母女两个竟然在浴室里玩了起来,王斯羽头发一甩,甩了安宁一脸,她伸出巴掌在女儿的头上打了一下。

    “怎么跟小猫似的。”

    让女儿出去,她得把里面收拾干净,浴盆还得擦了。

    王斯羽用毛巾不停的擦着头发,然后甩。

    “别甩了,甩地板上都是水,过来。”

    王梓飞看着女儿,手里拿着电吹风。

    没一会儿就吹干了,父女两换好衣服下了楼。

    王斯羽每天都会觉得自己很闷,就像是缺氧的鱼,可是每天早上出来呼吸新鲜的空气她又会觉得自己活了过来。

    “爸,我觉得我妈比我脆弱多了……”

    王斯羽听她舅舅讲过不少关于她妈的故事,把她妈说的跟个女强人似的,现在这么一看也不像啊。

    “你妈啊,就是嘴里对你们厉害,要是论真格的信不信她上火会比你们多,拓羽和思阳还好,你在我们身边,你还没倒下呢,我看你妈快乐,成天竟自己瞎操心……”

    斯羽停下脚步,王梓飞看着她:“怎么不跑了?”

    王斯羽恩了一声,又跟着继续跑。

    吃过早餐,今天安宁说她送斯羽过去,没让王梓飞送,母女俩打着车过去的。

    “妈,谢谢你。”

    王斯羽的脾气说不出什么动听的话,这个就是极限了,如果是拓羽,她可以抱着妈妈说一百遍不同得内容,可惜她不是拓羽。

    安宁揉揉女儿的头发。

    进了学校的大门,让女儿先去教室,自己去了老师的办公室。

    才进门,看见有人给老师送礼,看着挺值钱的样子,那家长一直拉着老师的手在说什么。

    “送斯羽来上学啊?”

    老师看着安宁问着,送走了那位家长,办公室里也就寥寥两人。

    “我想问问看,斯羽现在成绩怎么样?”

    老师还可以,跟顾安宁说了很多。

    顾安宁离开的时候,老师叹口气。

    他是挺喜欢王斯羽的,她转过来的时候英语成绩是全年级最好的,知道她家里条件很好,这是所有老师都愿意看见的,对她好点,可惜王斯羽的家是什么都不肯出,从来没有送过他什么,他饶是在喜欢这个孩子,心里的感觉也就差了点。

    东西不重要,老师不一定要看学生送的东西怎么样,或者如何贵,他看的是一份心。

    别人都能送,为什么你不能送呢?

    如果你家庭条件差也就算了,可是明明你家里条件那么好。

    王斯羽在香港的时候从来没有给老师送过礼,他们家也不流行这个,到了这里,王梓飞和顾安宁就这么三个孩子,就顾思阳小时候在这里念过书,现在到底流行什么,他们俩也不知道。

    在一个,王梓飞工作忙,安宁工作也忙,也就没有顾虑到。

    可是近些年,老师收礼物成风,所有的家长也都惯着,你给好的,我就给更好的,大家形成了一股攀比风,看谁给老师送的东西好。

    便宜的几十块,贵的几百块甚至有上千块的。

    别说是初中,就是小学多少家长都是走这个线路的,你不送,那要是老师对你孩子不好怎么办?

    老师现在对王斯羽的态度就是放任自流,她能考上那学校又增加了一个可以炫耀的名额,考不上那是孩子和家长的事情,你看学校再三的重申,要上晚自习,可是你家长惯着孩子,怕孩子吃苦啊。

    安宁中午在办公室小睡了一会儿,说实话,睡不踏实啊。

    明天斯羽体育考试,知道没有太大的问题。

    今天老师说了一下要求,明天全部都带短袖的运动服,天气虽然冷,可是为了能跑动起来。

    考完试之后可以回家休息,第二天正常上学。

    王斯羽背着书包准备离开的时候,绵羊在外面明显是在等她。

    绵羊背着书包,半倚在墙上。

    “喂……”

    王斯羽站住脚。

    两个人从楼里走出去,都是不上晚自习的,上面有看热闹的同学,看见下面那两人一起离开。

    “看,我就说他们两人之间有事儿嘛,我们班级原来还真出早恋的了……”

    “管那么多,马上就要考试了。”

    绵羊得到一个消息。

    “你有没有交钱?”

    王斯羽一愣,交什么钱?

    “明天买分的钱。”

    24分的体育成绩是要算在中考里面的,别小瞧这24分,也许就是差它,你就和一中无缘,体育老师已经和负责监考的一些老师都说好了,每个学生交固定的多少钱,然后这24分到手。

    当然前提你是成绩好,外加你需要这个的,你如果是倒数的,就是你愿意拿钱,老师都不愿意收。

    王斯羽一愣,没人跟她说啊。

    绵羊就知道。

    王斯羽这晚自习不上,得罪了不知道多少人。

    虽然学校说他们不是为了钱,老师也说不是为了钱,可是是不是为了钱谁知道?

    学校晚自习是要收钱的,晚上每节课都是按时间算钱的,你以为老师就真的那么多时间给你上课玩?

    周末所有的老师聚集到一起,给学生上补习课,都是按小时收钱的。

    要不然怎么说现在当老师的比一些职业赚钱都多。

    王斯羽笑笑,算了。

    两个人一齐走出门,王梓飞在外面等着,让他们上车。

    “叔叔好。”

    绵羊打了一声招呼。

    王梓飞笑笑:“怎么你也没上晚自习?”

    绵羊翻了一个白眼,你女儿香港回来的,我就不是了?

    “叔叔,这样学习方法不适合我。”

    王梓飞呵呵笑着,启动车子,两个人坐在后面。

    “你打算报哪里啊?”

    今天难得王斯羽愿意说话了。

    绵羊想想,然后歪着头:“不知道,你先报吧,你报哪里我就跟着呗,反正这里不是我地盘。”

    王斯羽恶寒,这人怎么说的好像他分数已经出来了,可以哪里都去?

    绵羊同学的成绩很糟糕,就是最让老师头疼那种,除了英文就没有能看的。

    不过男孩子嘛,到底是比女孩子占便宜,不是先天而是后天,有很多的男孩子都是需要最后一个学期学一下就直接上了好的高中,女生则是保持了几年的全年级第一最后考不上的也有,什么都是相对的。

    绵羊是就是属于后天的。

    原本是挂车尾的,现在可以在中央徘徊。

    绵羊知道王斯羽心里想什么,不是他自吹,他想考就能考上,而且不费劲儿。

    送着绵羊下车,王梓飞看着女儿。

    “你们俩挺好的?”

    这是女儿唯一一个从小到大的朋友,按照绵羊的年纪应该是去上高一的,结果他却和女儿一同念初中,这里面金山的意思,王梓飞不是不知道,绵羊也没有什么不好的虽然一个男孩子一点雄心壮志没有,可是也不能说他这样就不好。

    他同意不同意不重要,最后是看女儿愿不愿意。

    王斯羽翻着白眼。

    “谁跟他好,我跟他不熟。”

    王梓飞挑着眉头,不熟还能聊那么半天呢?

    绵羊进了家门,一看见金山头上绑着的红色带子,眼皮抽抽着。

    “少爷系上吧,我们做最后的努力冲刺。”

    绵羊恶寒的躲开,可是金山不放手。

    第二天去体育场,王梓飞送着孩子去的,将衣服拿给她。

    看着孩子们都进去,王梓飞在外面等着,很多孩子家长都拿不少的补品让进去之前都喝掉,仿佛这样就能有神力了。

    老师们则是手里拿着葡萄糖那种小瓶的,一人两瓶让一口气喝了。

    比赛场里都是其他高中的学生。

    王斯羽换好衣服,跟着大部队走,老师让去哪里就去哪里。

    出来的时候,体育场外面大批的家长都涌了上去,王梓飞在车上等着,哪里一排一排的也都是私家车。

    王斯羽看着外面的车,突然觉得自己和他们有什么不同啊?

    走到王梓飞车前面,敲敲玻璃,王梓飞降下玻璃。

    “爸,你回去吧,我自己坐公交车,我想要的不是这些。”

    王梓飞愣了愣,停在原地很久,有点恍惚。

    他是没有想到有一天,他女儿会对他说,爸爸,这些都不是我想要的。

    看着女儿穿着校服和绵羊一前一后的站在公交车站上等车,叹口气启动车子。

    公司里今天不少的文件等着他来签,齐秘书抬头看着着急的副总。

    “你可以自己签字,你也知道老板女儿今天考体育,他估计是不可能回来了。”

    副总叹口气,他家里也有孩子考试可也没这样啊。

    王斯羽知道她是伤了爸爸的心了,可是她现在觉得闷。

    “哎,有车不坐过来坐公交车,你真是个人物啊,这么冷的天,悲剧啊……”绵羊看着阴沉沉的天空说着。

    王斯羽一脚踹过去,好在绵羊练过,马上躲开了。

    “踹不到。”

    他歪着头说着气人的话。

    王斯羽觉得他肯定是没有长大,不然怎么会这个德行呢?

    “谁让你跟了,你愿意坐车,你家车在后面等着呢。”

    说着看着公交车过来了,上车。

    绵羊摸摸鼻子,从兜里拿出一块钱也跟着上了车。

    绵羊比王斯羽要大两岁,今年都十八了,个子长得不算高,一米七六左右,可是脸很好看,用女孩子们的话说就是帅气。

    这样的人上了车,有很多的少女在观望,谁都有心理想着,在车上或者学校里来一段浪漫的恋爱。

    少女怀春嘛,总是美的。

    王斯羽跟绵羊两个人你一句我一句的。

    大家这么一看也就明白了,这是有主儿的。

    王梓飞心里很不舒服,他不觉得他那里有做错,他接送她还有错了?

    要说有的爸爸就会钻这个牛角尖,他觉得他付出了,可是现在孩子嫌弃他了,弄的他心里很不爽。

    真的很不爽。

    看见什么都烦,一天没有好脸子。

    绵羊和斯羽坐车到花园附近下车,换乘202在回家。

    绵羊跟着斯羽去了她家,绵羊是一点都不客气,进了家门,自己就去找吃的了。

    斯羽拿着自己的卷子,继续攻克,绵羊在旁边捣乱。

    “你怎么那么笨呢,不是这么算的……”

    王斯羽翻着白眼看着后面的人,他算什么啊?

    在这里就算是留级生了,18岁竟然还上初中?

    可是绵羊还真的露了一手,王斯羽用的都是中规中矩的办法。

    “你看是吧……”

    王斯羽看着绵羊,眼里颇有点别的意思,绵羊笑嘻嘻的,死不要脸的将脸凑上去。

    “你发现你很爱我了吧?发现我长得很帅气吧?”

    王斯羽收回视线,将才他从非人类的拖出来的地方又扔了回去。

    她惊喜个什么劲儿啊,他就是阿斗,就是饭桶。

    “滚……”

    绵羊咬着苹果,嘎吱嘎吱的咬着。

    “你让我滚 ,我滚了,到时候我滚远了,你在让我回来,我可滚不回来了……”

    王斯羽很想发飙。

    两个人笑嘻嘻的在家里做功课,一个专门惹别人生气,一个自己生着闷气。

    王梓飞晚上回来的很晚,王斯羽跟他打招呼,他直接无视,当没有看见。

    生气了。

    顾安宁也看出来了,有点不对劲儿啊,王斯羽觉得她爸太幼稚了。

    “妈,从明天开始你们都睡吧,不用陪我,我自己学就可以了,还有白天我自己坐公交车。”

    安宁也是一愣。

    “妈妈,你小时候没有车可以坐吧,你可以为什么我不行呢?”

    安宁也发现了,你说这孩子这个性到底像谁啊?

    自己闲得没事儿自己就非要跟别人一样,他们作家长的难道不是为了她好?

    可是想想其实女儿说的也对,点点头。

    进了卧室里,王梓飞一直在生气,晚饭也没吃。

    “还生气啊?小孩子,长大了,自己有思想了。”

    安宁只能这么说。王梓飞阴阳怪气的说着。

    “现在有别人陪了,就不用我了,真是好女儿啊。”

    说着恨恨的去给拓羽打电话,王拓羽本来就会说话,把自己爸爸给哄的很是开心。

    第二天王斯羽吃过早餐,自己背着书包就走了,安宁站在阳台上,叹口气。

    父女俩都是这样。

    一个也不肯低头,就是一件小事儿。

    王梓飞觉得这就不是小事儿了,他真的生气了。

    自己捧着她,含着都怕含化了,结果这么着?

    谁自己错了。

    王斯羽倒是没放在心上,她根本就没有跟王梓飞生气,真是起来的早,要上学,见爸爸没起来就走了。

    绵羊和王斯羽这阵子走的可算是真的挺近的,下课两个人也不避讳,绵羊有时候找她问题,坐在她前面的桌位上,两个人低着头就研究,可是看在老师和别的同学眼睛里就不是那么回事儿了。

    可是老师现在也没有经历在去找家长,反正找不找都是一样的,他们的家长都是那个态度,弄不好还是支持的呢。

    王梓飞最近脾气很是暴躁,他现在倒是有了一点嫁女儿的心情,现在没有什么事情都这样了,要是将来真嫁女儿了,他不保证他能不哭。

    安宁在单位更头疼,上面让她出差,这次躲不掉,可是家里的那对父女现在还没解决呢。

    李娇路和张迪都劝,说是爸爸哪里能跟孩子过不去。

    安宁回到家里收拾东西,等女儿回来看着她吃完晚餐,她让去书房写作业了,等着王梓飞回来。

    王梓飞给安宁打电话,说是让她出去陪他吃饭。

    安宁换了衣服,推开王斯羽房间的门。

    “妈妈要出去一趟,你自己在家里没有问题吧?”

    王斯羽比了一个OK的手势。

    安宁穿上鞋就走了,王斯羽和绵羊在语音中,两个人做的是同一张卷子。

    金山难得看着自己少爷终于奋起了,一把老泪无处流啊,谁能明白他的心声啊。

    悄悄的带上门,绵羊在聚精会神的做卷子。

    别说都说这种制度不好,可是他觉得还行,优胜劣汰,世界本来就是这么残酷的。

    王斯羽不算笨,绵羊则是更聪明一点,不过他的聪明是不放在正路上,现在是马上要考试了,难得他终于正经了一把。

    王梓飞心里的苦水没有地方倒啊。

    他挣钱是为了谁啊?

    为了安宁啊还是为了他自己?

    女儿才十六岁就不需要他陪着了,怎么看都觉得前面渺茫,就是悲剧啊。

    顾安宁很想笑,他是爸爸还是情人啊。

    王梓飞心里不爽,呛了安宁两句,安宁一听也生气了,你去自己伤心去吧,她懒得陪。

    回了家里,越是想越是憋气,自己把自己关到卫生间里,反锁上门。

    之前因为要等他还没有吃饭,后来折腾出去,到现在还饿着呢。

    王梓飞开始觉得这种个性不能惯她,明知道自己伤心呢,还说话不顺着自己。

    他最近是有点老小孩儿的感觉,可是女儿是他的,是他从小一把屎一把尿带大的,感情和安宁的能比嘛?

    可是她在里面待了两个小时,他开始不淡定了。

    清清喉咙,扔开手里的遥控器,过去敲了一下卫生间的门。

    “安宁,你出来,我要上卫生间……”

    安宁没有声音,她自己坐在坐便上,双腿交缠着,手放在水箱上,就是不说话,气死她了。

    怎么老婆现在不值钱了是吧?

    拿他女儿给他的怒气往自己身上放,没门。

    等三个小时过去了,王梓飞彻底服软了。

    “老婆,你出来吧,我错了……”

    不出来就是不出来。

    王斯羽准备洗洗睡了,出门才看见爸爸贴在门板上说着小话,能说的都说了。

    王斯羽踩着拖鞋走过去。

    “把你妈弄出来……”

    王梓飞是没招了,也没有看见她生过这么大的气。

    王斯羽拧了一把门手,在门上敲了一下。

    “妈,出来吧……”

    安宁就是不听,王斯羽往房间里走,王梓飞嘴里嘟囔着,这是什么女儿啊,自己亲妈都不管了。

    王斯羽将钥匙找到,拿着钥匙走出来,打开门。

    就看见她妈坐在哪里不知道那个姿势保持多长时间了。

    “妈……”

    王梓飞走过去,摸摸鼻子,要扶她起来。

    “老婆,我错了……”

    顾安宁懒得去理他,就是不起来。

    王斯羽觉得她妈也是一绝,你看见过这把年纪还有这么大气性的。

    王斯羽摊手。

    “我回去睡了。”

    在旁边的浴室洗漱了一下,就去睡觉了。

    王梓飞这哄了半天,好不容易给哄好了。

    “我错,都是我错……”

    他家就是阴盛阳衰,连带着男人都没有说话的地位了,可怜啊。

    顾安宁冷冷的看着他。

    “孩子只是长大了,她愿意怎么做就怎么做吧,我们不可能永远陪着她,还有不要拿你女儿的错来惩罚我,你对我吼什么?”

    王梓飞摸着鼻子,自己这个没有理,叹口气。

    “老婆,我真是错了……”

    他就是太伤心了嘛,其实还是老婆好,至少老婆以后不会嫁人。

    瞧瞧这都是什么逻辑?

    送了老婆去出差,王梓飞看着老婆走远了,才敢嘟囔了一句,他这是什么日子啊?

    简直就是男仆嘛。

    恰巧是周末,才把老婆得罪完,决定还是不得罪女儿了,摸摸鼻子自己就下台阶了。

    就没有见过这么没有地位的爸爸。

    “斯羽啊,是去爬山还是去钓鱼啊?”

    王斯羽在屋子里吼着:“去爬山。”

    父女俩穿好衣服,王梓飞拿出自己的运动鞋,顺便把女儿的鞋放在地上,看着女儿的鞋子好像有点脏,踩着拖鞋去了厨房拿着小毛巾给女儿鞋边擦着。

    做父亲做到这一步的估计也少吧。

    也就现在还能给女儿擦擦鞋,将来不知道是那个男人为女儿服务呢。

    王斯羽背着包从卧室里跑出来,手里拿着手机,好像在跟奶奶和妹妹说什么呢。

    穿上鞋,做父亲的锁上门,然后和女儿一前一后的下了楼。

    “爸,给你。”

    王斯羽将手机还给她爸。

    王梓飞收好手机,然后看见不想看见的人。

    “你约他来的?”

    眯着眼睛看着前面走过来的两个人。

    绵羊和斯羽在前面登山,王梓飞在后面不停的释放毒气,额怨气咕 ̄ ̄(╯﹏╰)b。

    金山看着王梓飞表情,摊手。

    王斯羽话很少,都是绵羊在说话,王斯羽慢慢听着,偶尔会略带讽刺的直接刺他一句,那种时候王梓飞脸上就会带着一种笑容,一种幸灾乐祸的笑容,而金山则是脸色很奇怪。

    想哭,可是他不哭都比哭难看,所以……

    到了山顶,斯羽喝了一口水,绵羊跟她要水。

    “你有没有搞错?我背上来的,你就这么喝了?”

    绵羊耸肩。

    “要不然呢?上都上来了,再说我弱不禁风,你这么魁梧,你背不是正好?”

    瞧瞧绵羊说话的技巧。

    王斯羽一巴掌直接拍下去。

    “谁魁梧了?”

    绵羊缩着脖子,看着后面:“金山魁梧……”

    金山眼皮抽抽着,完了,少爷没有未来了。

    难得休息一天,金山大大咧咧的是完全不在乎,绵羊是考得上考不上都不要紧,大不了出国被。

    前面两个孩子坐在地上,看着山下面的风景,王梓飞恨恨的咬着手里的面包,金山语重心长的拍拍王梓飞的肩膀。

    “从香港到这里,我们少爷也不容易,你就淡定吧。”

    王梓飞将金山的手拍掉,此时金山化身为樱木花道,厚着脸皮跟人家拉关系,王梓飞化身流川枫嘟着小嘴,然后躲开身体,机械的用小手拍拍自己的肩膀,好像那上面有灰尘一样。

    金山虎着脸,然后安慰自己,反正你家闺女以后还是我们家少爷的女人,哼,气死你。

    一直到下午,父女俩回家,因为孩子的妈妈出差了,做爸爸就要掌勺了。

    “想吃什么啊?”

    “随便。”

    安宁心里有点担心家里的那对父女俩,给拓羽打电话,拓羽一听她爸爸因为这个生气,笑了半天。

    “妈,我爸是不是有恋女儿情节啊……”

    王拓羽明显是在幸灾乐祸。

    不过电话王拓羽还是打了,打完挂了电话看着她奶奶说着。

    “你说我姐多能折腾,在这里念书多好,什么都省了,何必呢?”

    刘菁拍拍孙女的头,这就是斯羽和拓羽最大不同的地方,要说究竟谁好谁不好都是她孙女,她没有办法说。

    可是斯羽在某种程度来上来,抗压比拓羽要深厚一些。

    “奶奶你看我这衣服好看嘛?”

    王拓羽甜甜的笑着,转了一圈。

    刘菁点点头,笑笑,拉过小丫头。

    “你下个月就要出国了,能行吗?要不就在奶奶身边吧。”

    *

    王斯羽考试的日子越来越近,所有的家长也到达了一个最为焦躁的境界。

    填意愿,三个意愿,老师在上面讲着这个志愿的重要性,王斯羽拿着志愿表回家。

    “想没想好考哪里?”

    王斯羽拿着笔,拧开笔帽直接添了一中,第一志愿一中,第二志愿一中,第三志愿还是一中,完全不给自己留后路。

    顾安宁看着女儿填完,拿着表看着女儿,这是什么意思啊?

    “你有把握?”

    王梓飞也觉得女儿这志愿填得有点自信过头了。

    如果填一个别的,至少考不上一中还能考别的,可是她现在所有的路都堵死了,自己给自己死路走。

    以现在斯羽的成绩考一中也不是不可能,可是没把握。

    可是填都填了,做家长的也不能说什么。

    安宁是什么都没说,可是第二天上班就开始打听,要是一中考不上接下来能去哪个高中。

    选学校看似简单,可是以后这个就是连着大学的门,选错了,孩子一辈子就会影响。

    王斯羽的志愿表和绵羊的几乎一模一样,老师拿到志愿表人都傻了。

    王斯羽这是在赌博呢,而绵羊则是异想天开,一个中间的学生报一中?

    “你家长就让你这么填的?”

    老师看着绵羊,指着志愿表,这简直就是胡闹。

    同学们之间也说着,绵羊估计是疯了,不疯他考一中?

    虽然从最后拉到中间不容易,可是考一中诶,他以为几分都能进呢?

    最后考试的一天还是来了,老师将准考证发了下去,大家收好,老师重复的说着明天考试的时间。

    王斯羽回了家里,因为报的是一中,所以考试就在一中。

    “爸,你明天不要在外面等我,我自己去就好。”

    上午一堂,下午一堂。

    王斯羽早早就上床睡了,七点。

    顾安宁和王梓飞在外面看新闻,眼睛是在看新闻,可是心思都不知道飘到哪里去了。

    两个人将电视的声音降到最低。

    等到九点,回了卧室,两个人都没有睡意。

    “担心不?”

    安宁叹口气,不担心是假的。

    早上王梓飞出去给孩子买早餐,顾安宁说自己上班要迟到了,没吃就走了。

    她是心里上火啊,嘴巴里都是泡。

    可是她又不能表现出来,自己进了办公室一直就心神不宁的。

    王梓飞和斯羽说好了,不去。

    他看着女儿拿着东西离开,站在阳台上,说好不去就不去。

    去了公司,可是根本没心情办公,一直就坐着看着时间慢慢走过。

    夫妻俩一样的觉得时间太长了,第一次这么漫长,过的太慢,半天都过不去。

    齐秘书带着文件进来。

    “王总?”

    王梓飞看了齐秘书一眼,狐疑的看着半天,看的齐秘书以为自己脸上长了什么。

    “王总,签一下字。”

    王梓飞叹口气在上面签了一下,然后又想到了什么,站起身站在窗子边,齐秘书抱着文件从里面退出来。

    “怎么样?”

    “等你有孩子你就明白了。”

    王斯羽中午是和绵羊一起吃的饭,两个人没有像别人那样对题,就是吃吃喝喝的,斯羽吃的不算多,倒是绵羊胃口很好。

    金山一直在外面,他家少爷可没说不让他来。

    等两个孩子吃完了,金山看着自己家的少爷,难道是有很大的把握?

    看着倒是像,金山满意的笑笑,至少人还是聪明的。

    “少爷考的题目是不是太过于简单了?”

    绵羊瞪大眼睛。

    “谁说简单了,据说是前几年的题目一直很简单,所以今年很难,很难……”

    金山有点懵。

    “那你还吃的那么欢?”

    是不是没心啊?

    绵羊摊手反驳。

    “我什么不能吃的欢啊?考不好就得化悲剧为食量,努力吃。”

    金山真的很想伸出手,将他的头推到一边,可是他不敢,只能在心里想想。

    想着把少爷的头推到一边。

    就知道吃,你是猪啊。

    下午还有一堂,考试完两个人坐车回家,金山的车在后面跟着。

    嘴里嘟囔着:“还说会算计呢,你花一块钱,我这车的车油不是钱啊?”

    顾安宁这一天就没安宁过,在办公室坐都坐不住。

    好不容易挨到下班了,赶紧背着包就回家了,不知道的还以为后面有老虎在追她呢。

    其实她中午的时候就想打电话了,可是怕给孩子压力。

    王梓飞是下班了就坐在办公室里,自己着急,可是不能表现得出来,估计要晚一点回家,要不然孩子肯定会认为他是着急了想知道结果。

    两个人都不容易啊。

    王斯羽回到家里,觉得有点饿,自己炒了一个蛋炒饭吃了。

    也没看书,一直在看电视,安宁回来,在下面被老太太叫住,方颜问了问,安宁无奈的说着。

    “没敢问,我才回来啊。”

    方颜让安宁赶紧回去。

    安宁回了家里,换了拖鞋,看着女儿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呢。

    “考的怎么样啊?”

    王斯羽耸耸肩。

    “还行。”

    安宁是松了一口气,又提着一口气。

    还行的范围很广啊,可是她也不能在问下去了。

    母女俩吃过晚饭,王斯羽说是要出去看电影,安宁很想告诉她,在家里看看书吧,可是女儿说了。

    “去吧,自己小心点。”

    看着女儿出去,站在阳台上看着女儿小小的身影,苦笑着,她还真是不着急啊。

    王梓飞特意回来的晚点,结果孩子去看电影去了。

    当爸爸的头上有点冒火了,这孩子怎么这么淡定呢?

    考试的不急,两个没考试的要急死了。

    安宁将晚饭给他放好。

    “吃你自己的吧,你女儿啊,了不起啊。”

    至少她是没有看出来,斯羽着急了。

    王斯羽着急,想看,可是之前能看的都看完了,她不想在逼迫自己,其实这时候看电影,她肯定是看不进去,出来只是想放松放松心情。

    绵羊不知道什么时候进去的,出来散场的时候两个人遇到了。

    “呦,缘分啊……”

    王斯羽冷哼了一声,从绵阳身边直接走过去。绵阳在后面跟着,踩着她的影子。

    “你考的怎么样啊?”

    王斯羽停下脚步:“肯定比你好。”

    绵阳耸肩,脸上挂着微笑。

    “这事儿可说不准。”

    连续考了三天,这个人生的第一关总算是过去了,甭管考的怎么样,反正是过去了。

    顾安宁和王梓飞这口气,不知道是松了还是提着呢。

    反正小丫头是放下了,她去跟她爷爷下棋,她爷爷在她耳边问着考得怎么样。

    “爷爷……”小丫头放下手里的棋。

    王宝臣赶紧闭嘴,以前觉得孙女没有孙子好,可是谁能想到就是孙女一直陪在身边的。

    这丫头未必就不知道那些事情,难得对他还肯亲近。

    *

    安宁跟王梓飞两个人随着女儿考完试也难得跟着能休息至少两年。

    “在这么考下去,她没疯我都疯了,我自己考试的时候也没有这么紧张啊。”

    安宁感慨,她那时候真的没有感觉有这么累,大家虽然也都是学习,可是感觉现在的竞争好像太过于激烈。

    两个人出去,一起吃了一顿饭。

    “你女儿可是比你淡定多了。”

    王梓飞感慨着,现在孩子抗压的能力真强。

    安宁出去开会,王梓飞决定休息一个星期,带着女儿背着行囊就出去流浪去了。

    父女俩去了拉萨。

    小姑娘倒是比想象中能吃苦,跟着爸爸走,她爸都累了,可是她不累。

    包里背着一个相机,走走停停的看着四周,用相机去记录一点一点。

    你见过沙漠嘛?

    王斯羽跟王梓飞在里面走了很久,用脚去感触这个世界。

    “爸爸,你小时候有什么梦想嘛?”

    太阳很毒,沙漠的空气有点燥,王斯羽头上都是汗,可是心里很轻松。

    前一段时间觉得人憋闷的很,现在站在广阔的沙漠里,觉得自己这样的渺小,看着四周的黄沙,觉得安心。

    “梦想?有吧……”

    王梓飞觉得这个年纪谈梦想就太过于虚无缥缈了,他梦想的东西都得到了。

    他的人生已经走了过半,可是斯羽的人生才刚刚开始。

    王斯羽从来没有觉得自己被什么震撼过,可是沙漠不同。

    她的人生她以为见识已经差不多了,七七八八,可是现在才觉得自己太过于渺小。

    第二天因为前一天走沙漠,王梓飞在房间里休息,王斯羽自己背着包出去,王梓飞不放心,可是王斯羽带着手机,说自己不会有事情的。

    王斯羽听说这里的人几乎都是信奉伊斯兰教的,她去了最出名的大昭寺。

    里里外外都是人,都是当地人,王斯羽找了一个会说汉话的人去问,他是在这里修行的大学生,王斯羽觉得好玩。

    问为什么有那么多的人跪在地上从下面一直跪上去,那人说这是一种信仰,心里有一个期望,渴望能成真,保佑家宅平安之类的。

    王斯羽重新回到下面,慢慢的从最下面跪上去,她上香磕头,保佑爸爸妈妈全家人都身体健康,虽然不摘掉灵不灵,可是这是她的一份心。

    从里面出来的时候,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背着书包离开。

    父女俩终于要回去了,王斯羽看着下面的天空,她觉得她未来的人生还有很多路要走。

    “爸爸,谢谢你给了我生命,谢谢你如此的爱妈妈……”

    她幸福的不在于她爸有多有钱,而是爸爸妈妈如此相爱,给了她一个幸福的家庭。

    哥哥没有私心,妹妹可爱活泼,里里外外就没有一个不好的人。

    王斯羽闭着眼睛,一直在微笑。

    妈,我回来了!

    ------题外话------

    站在父亲的角度去揣摩父亲是怎么样的喜欢女儿,记得初中初二得时候吧,我爸爸跟我生过脾气,好几天没搭理我,因为我们一家三口打扑克,可是我和我妈耍赖一伙儿,我爸问我,是不是妈妈更好点,我说是啊,他生气了,只是一个小细节,当时觉得他小气,就是一句话的事情,至于嘛?一个大男人跟个孩子计较,后来以后说话就注意了,当我长大了,忘记了小时候是他让我骑在他的脖子上,是他连我吃什么不吃什么都注意着,是他无论别人说都支持我,虽然是写了,不过到底是不是父亲的心情把握不好,看过的就一笑而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