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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1章 寿宴(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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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承灵和萧晴明互相看了一眼,萧承灵立马歉意的说道:“大姐,真是不好意思啊,我昨晚上才答应了二姐……”

    萧承灵本就长得漂亮,那柔柔弱弱是气质,就是这会儿那不好意思的表情,也十分吸引人。

    只见今日的萧承灵身穿一袭烟水碧绿色素净抹胸长裙,外面披着白色狐狸毛镶嵌的鹅黄色斗篷披风,头上梳着精致的发髻,发髻间几点朱钗金玔儿,略微有些苍白的脸颊,亭亭玉立,如一朵盛开在寒风中娇艳的花儿。

    娘亲说得没错,萧安安不足为惧,倒是眼前这个……云姨娘在府里颇受她爹的*爱,这无疑给了萧承灵足够的资本。

    萧晴明倒是老老实实的揉搓着手,萧素问一点也不给萧承灵面子,想到大夫人的话,她毫不留情的说道:“三妹,我可没说让你跟我乘坐一辆马车!要知道嫡庶有别,庶出的就是庶出的,跟一般奴婢无二,怎可跟我们乘坐一辆马车?”

    萧承灵当下的脸色就不太好看,一双烟水含烟的眸子波光粼粼,那盈盈的眸光欲说还休,不要说男人了,就是身为女人,看了萧承灵之后,能不嫉妒的。

    萧安安心里暗暗发笑,萧承灵想要去巴结萧素问,可萧素问不知道出于社么原因,居然破天荒的将敌对的目光转向了她。狗咬狗的戏码,她最喜欢看了。双手环抱,明明很不雅观的动作,但是此刻由她做出来,却显得潇洒异常。若不是她身上繁复的裙子,怕是不少人都会以为眼前的姑娘怕是一个英俊的公子哥儿。

    萧安安不知道最近自己很出名,不然,也不敢在萧家门口做出这样的动作来,在她不远处,好几道来自不同方向的目光都傻愣愣的盯着她。

    燕京的大家闺秀,哪个不是一本正经,像她这么大胆的,这么“豪放”的,还真是没见过!

    最后萧承灵还是委委屈屈的和萧安安她们上了同一辆马车。

    “嘎吱嘎吱~~”

    马车的车轱辘发出一声声有规律而又难听的声音,缓缓地行驶在燕京宽阔的街道上,好几次萧安安都想掀开车帘子看看外面,但看到她对面要死不活,一副泫然而泣似哭非哭模样的萧承灵,顿时什么兴趣都没了。倒是萧晴明,饶有兴趣的问萧安安,“大姐,你说东宫长什么样子啊?听说那里面是皇上和皇后住的地方,地上都是金砖铺成的……”

    “没见识!”萧承灵突然开口打断萧晴明的话,“你自己没见识就算了,别拖着我们跟你一起!什么金砖铺成的?那只是人们以讹传讹,其实里面也就是比我们府里大很多,然后豪华一下就是了。丢人!”

    萧晴明有些委屈,“三姐……”

    萧安安不发一言,始终保持事不关已,高高挂起的表情。

    马车大约行了小半个时辰,总算到了宫门口。

    朱红色的宫墙大门外,停放着十多辆装饰各异的马车,萧安安她们从马车上下来,就看到各家的小姐纷纷排着队站在宫门口!

    萧家在燕京只能算是末流,所以,她们的马车被远远的安排在了离宫门最远的地方。而且,进宫,她们这些品级不够的家眷,按理是不能带丫鬟的。所以,今天,不管是萧素问还是萧安安,都是自己一个人!

    在这里,萧安安看到了很多熟人,诸如皇后娘娘的亲侄女喻锦昭,康家的大小姐康洛,工部侍郎陈大人的女儿陈茜,许贵妃的亲侄女许嫣然,当今太子妃的亲妹妹靳雪茹等等,特别是康洛和陈茜还有喻锦昭,萧安安都是很熟悉的。

    萧素问从马车上下来,也不跟萧安安他们打一声招呼,径直就朝康洛他们走去了。萧安安对这个倒是一点也不在意,但是萧承灵和萧晴明却咬着嘴唇,显得十分委屈。

    “大姐,你看二姐……”

    萧承灵想要让萧安安去做这个出头鸟,可萧安安也不是傻子,这个出头鸟也不是那么好做的,她淡淡的瞥了萧承灵一眼,没有说话,而是安安静静的站在队伍的后面,等着进宫。

    原本就是大冬天,萧安安穿得还算厚实,外面又披着一件斗篷披风,但是萧承灵却冻得瑟瑟发抖。萧晴明好几次张了张嘴巴,都没有说话,直到她看到萧承灵似乎快要承受不住了,整个人摇摇欲坠,才轻声说道:“三姐,不如你先去马车上坐会儿吧。”

    “马上就要进去了,你当我傻啊?”

    这次能够进宫,是天上砸下来的一个大馅饼,萧承灵又不傻,这么好的机会,怎么会白白的放过?而萧晴明的形象在萧承灵心里,又被落了许多。萧承灵此刻心里在想,还是姨娘说得对,在这个家,除了她是真心对她好,无人对她真诚的对待她。他们都希望她过得不好,他们都恨不得她过得猪狗不如,这样他们就高兴了。

    萧晴明泪眼婆娑的望着萧安安,萧安安则无奈的耸耸肩,话说,这跟她有什么关系?反正他们家这姐妹几个,给她的感觉都不好。谁都不是好人,跟他们说什么?

    终于轮到她们了,可后面已经没什么人了。萧安安注意到,今天来这里的人,基本上个个都是姑娘,而且还都是未婚的。除了萧家的萧天容,基本上都是已经及笄或者快要及笄的。

    这种情况下,由不得萧安安多想,她小心翼翼的跟在一个小公公身后,一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来了。

    太子的东宫从他们进来的宫门走了大半个时辰,前面的一些小姐,都是有轿子,由宫人抬起来,而品级稍差的,如萧安安他们,则是自己走。

    揉了揉自己发酸的小腿……萧安安暗暗在心里骂道:次奥!这不是欺负人么?

    萧安安从小就生活在乡下,又经常被朱家欺负,所以,她的小腿只是发酸。但是萧承灵和萧晴明就不一样了,他们从小就过着娇生惯养的日子,从萧家到宫门,都是乘坐马车,没想到入了宫反而还要走路。

    萧晴明稍稍好一点,可萧承灵却一副摇摇欲坠却怎么也倒不下去,原本就穿得很少的她,这会儿过着披*着香汗……

    “这位小公公,不知道东宫还有多远?”萧安安快步走到那个小公公身边,将手上的小荷包递给他。

    那小公公也是个通透的人儿,收了荷包,对萧安安也就多了几分笑意,“您是萧家的大小姐吧?从这儿转个圈就到了……”

    这小公公说话很有艺术,他还特意给萧安安画了一个圈来说明。说到这儿,萧安安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这位小公公虽然没有明说是谁让他带着她们到处乱转,但是这至少说明了一个问题,她们原本应该早就到了,但是却被人带着在宫里到处转。

    她说呢,怎么越走越觉得不对,一开始她们还能见到几个跟她们一起来参加寿宴的姑娘,到后来,就剩下她们姐妹三人,她还误以为是因为萧承灵走得太慢了,所以才走在后面去了。

    没想到原来中间还有这么一个插曲……萧安安稍稍动动脑子就知道这是谁的手段!除了萧素问,不做他想,只是依照萧素问的家世,根本不足以让这个小公公这么说句话还兜了这么大一个圈子。

    所以,萧素问有人帮衬,这个帮衬的人嘛,不是康洛,又是谁呢?只是康家虽说比他们萧家品级好一点,但是,放在这遍地都是皇亲贵胄的燕京,也根本不足以让人重视。更何况这还是龙璜国权力最集中的皇宫,所以这个人,是不是康洛和萧素问……

    萧安安再次回到萧承灵和萧晴明跟前,他们两个看她的表情已经不太一样了。萧承灵或许想到了,只是她没钱,萧家小姐每个月的月银才二两银子……她和她娘又是个好打扮的,这银子,怎么可能留得下来?

    两人都不约而同的想到了一个事实,那就是,萧安安这银子,指不定就是她爹私底下给萧安安的。想到这里,他们都有些嫉恨的看着她。

    萧安安也懒得去解释,这银子虽说是她自己赚的,但真的说起来,如果不是萧少海在一旁支持她,她肯定赚不了钱。所以,间接的说啊,这银子,可以算是萧少海拿的。

    不过,这个问题,她没必要跟她们两个解释。

    有钱能使鬼推磨,这话果真不假。那小公公低着头,暗暗在袖子中掂量了一下银子的分量,就笑米米的领着她们飞快穿过一座座的宫殿,来到东宫的侧门。

    这一次,只不过是太子妃的寿辰,既不是整数,也不是大办,所以,她们这些人都是从侧门进去的。

    这个小公公把她们姐妹三人送到门口,就客气的说了几句,走了。萧安安她们有些无助的站在门口,愣了好一会儿才往里面走去。

    而此刻,秦毓璜也正被太后叫到自己的寿康宫里。

    说起龙璜国这位太后,和秦毓璜有着血脉亲情在里面。这位太后曾经是他们秦王府上上一代秦王爷的亲妹妹,也就是说,太后是秦毓璜的嫡亲姑婆!年轻的时候,也曾是巾帼不让须眉,跟着秦老王爷上过战场。后来嫁给先帝,但因为年轻时受过伤,一直没有生育。而德光皇帝,则是先皇后难产去世托付给她抚养的。虽说她对德光皇帝没有生恩,但是养恩大过天,德光皇帝对这位母后,也是十分孝敬的。再加上几十年前,德光皇帝能够顺利登基为帝,和秦王府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

    “璜儿,姑婆说的,你可听到了?”

    秦毓璜漫不经心,“姑婆,我的事情你又不是不知道……”

    “知道什么啊?”太后满头银丝,眼神也浑浊得很,满是褶子的手上布满了老年斑,她颤颤巍巍的拉着秦毓璜的手,轻轻拍着说道:“本宫就知道,我的璜儿可是我们燕京第一美男子,龙璜国的第一美男子,秦霜,你说对吧?”

    秦霜是以前跟着太后一起上过战场的老人,她年纪大了,但是却没有选择出宫,而是一直陪伴在太后身旁。她的地位,就是德光皇帝,也要礼让三分。在这个皇宫,除了太后,就是皇后,也不敢让秦霜姑姑给她见礼。

    “可不是嘛,小姐,要我说啊,您啊,就费心直接给世子爷把人定下来,省得世子爷自我埋汰!”

    “就是就是,还是秦霜说得对!”太后连连附和秦霜的话。

    秦毓璜差点吓得扑倒在地,就他这样的名声,还拖着个病怏怏的身体,哪家的姑娘愿意嫁给自己?要是真的给他定下一个,这不是白白害人家姑娘么?

    “姑婆,我是个什么情况,您老人家难道还不知道么?这不是白白害了人家姑娘么?”秦毓璜毫不犹豫的说道。

    “什么情况?璜儿,你是我秦王府的世子爷,难不成还要人敢看不起你不成?娶他们家女儿,那是他们高攀了……我一年年的老去了,你这孩子却还没有成家……我就是到了地下,你爷爷问起,我该怎么回答他啊!你也别跟我打马虎眼了,前些日子太子妃说了,借着她办寿宴这个由头,但凡是京城里还未及笄说亲的姑娘,都会来参加,到时候,就给你,还有辰枫、老五、老七老八他们几个把正妃选了……你们这些孩子,一个个,都及冠几年了,都不忙,你看看你二表哥,孩子都五六岁了,再看看你们,身边连个侍候的人都没有,这可不行,这可不行……”

    太后嘴里的辰枫,就是才承袭了王爷之位的宫辰枫,当今皇上的亲侄子。而老五老七老八……全部都是皇子,不过这几个最小的年纪也过了十八岁,却一个都没成家。不要说太后,就是皇帝,也十分着急1

    如今的太子殿下,这是皇后娘娘所生的二皇子殿下,而许贵妃,她所生的三皇子,只比二皇子晚了一天而已.

    “姑婆,您就饶了我吧……”

    “皇后娘娘驾到,太子妃驾到……”

    秦毓璜正在说话,殿外就传来了司礼太监那尖锐刺耳的声音。秦毓璜马上就闭上了嘴巴。

    进来的皇后娘娘一袭明晃晃的凤袍,头上戴着重重的皇后凤冠,光是气势就很足,倒是让人忽视了她的长相。她身边的太子妃倒是恰恰相反,皇后气场十足,而太子妃却十分的小家碧玉,她长相清秀,带着一股子江南女子才有的温婉气息,身上也穿着一袭太子妃服饰。婆媳两一前一后走进来,虽说太子妃脸上带着笑意,但不知为何,给人的感觉却有点疏离。

    不过转念一想也是,太子妃是左相嫡女,而皇后娘娘却是右相的嫡亲妹妹,而龙璜国左右两个丞相,众所周知,他们向来不合。但是德光皇帝为了平衡朝中的势力,给太子选的却是左相的女儿,而自己的皇后,却是右相的妹妹。这也就导致了她们婆媳不合最大的原因。

    “臣妾给母后请安!”

    “孙媳给太后请安!”

    “好,好,好,都是好孩子。”太后挥挥手。

    皇后和太子妃随即恭恭敬敬的站在一旁,太后扶着秦霜的手站起来,“刚刚还说起你们,你们是来通知我这个老太婆的吧?璜儿,走了,走了,这次我们去看看都有些什么样的姑娘……”

    太子妃急忙上前去扶着太后,“冰冰啊,这次来的都是些什么姑娘啊?上次那个谁,谁,跟我说那个萧家的姑娘,可是来了?”

    “太后娘娘放心,这次,萧家的几个姑娘都来了!”

    “这就好,这就好……”

    东宫。

    萧安安和萧承灵以及萧晴明走了好一会儿,可却始终在院子里走来走去,奇怪的是,她们进来许久,却一个人也没见到。

    “大姐,今天这东宫怎么那么奇怪?一个人也没有,人呢?”

    萧承灵现在可是害怕担心极了,生怕出什么意外。她这次来,还是姨娘跟她说,今日太子妃寿宴,名义上是为太子妃祝寿,但实际上却是为了各位皇子亲王挑选妃子。萧承灵自知自己的身份地位不好,但是姨娘说了,哪怕是不能为正妃,但是,只要进了王府,今后还不是看自己的手段么?

    萧承灵一路上半个字的消息也没透露,就是怕被萧安安和萧晴明知道。萧安安已经及笄,萧晴明开了年,和她前后及笄,她怎么可能说出来?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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