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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010他不会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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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最终没有去成圣女巷,五分钟后,她从的士的电台里听到了这样一句话,是苏启让电台发出来的,主持人说:“附中的许愿老师,你在哪里,请听到后马上到市第一人民医院,我在第一人民医院门口等你,有急事,你的同事,苏启。”

    苏启是不知道她突然请假去了哪里,天,究竟是发生了什么样的事,才能让苏启想出这个办法来找她,找她有事,为什么有事?会有什么事?在医院能有什么好事?可惜手机没电了,苏启没办法告诉她。

    去人民医院的路上堵车严重,她等不及下车就开始狂奔,医院急诊前已经聚集了一堆街坊在窃窃低语,看见她顿时都住了嘴。

    许愿白着脸,在人群中找到苏启,正待发问,他已边走边抢先说,“你父亲今早为了阻止拆迁爬上屋顶扔汽油瓶,用力过度不小心摔下来了,已经被120接过来正在抢救。”

    “什么?为什么会突然要阻止拆迁,之前不是都签订协议了吗?”许愿几乎瘫软在地,苏启伸手搀着她的腰,说:“你这两天到底去哪了,发生那么大的事你都不知道,你们都被骗了,其实什么重建圣女巷根本就是开发商缓兵的一个计策,圣女巷早就卖给了北京来的一个大开发商,好像还有很大的背景,这边的市领导都不敢说什么,为了怕你们不配合闹事,所以才借重建的名目进行缓兵之计,只等你们全都搬走再重新公布,可谁知道开发商等不及了,以为你们都已经签了协议搬离,不再有顾忌,就在昨天晚上,圣女巷贴满了开发商要将圣女巷用于房地产开发项目的公告,连房型图都贴出来了,圣女巷还没来得及搬走的居民迅速通知了许叔叔在内的十几个老人过来阻止拆迁,后来人越来越多,场面开始混乱,有人带头用砖头砸向管拆迁的工作人员,特警都出动了,抓了好几个人,我也是听到消息后赶过来的,昨晚一整晚都和许叔叔在一起研究对策没消停,今早上我有课就回了学校,结果一小时前你妈妈打我电话,哭着说你的电话打不通,说你爸出事了。”

    许愿脑子里嗡嗡作响,只觉得天眩地转,为什么会这样,她们这些小老百姓完全相信zf,为什么zf要骗她们?为什么要发生这样的事情?爸爸要是出了事,她怎么去面对,还有,那些当初完全相信她,同意拆迁并接受无回迁条件的圣女巷街访们,她如何去向他们交代?

    一走进去就看到妈妈红着眼睛坐在急诊室门前的地板上,旁边急诊外科里面还有两个街坊鼻青脸肿的在包扎伤口,不停的乱骂着,急诊室里乱哄哄一团糟。

    她冲上去抱住母亲,眼泪瞬间就流下来,“妈,爸爸不会有事,肯定不会有事的。”

    “你个女娃娃,发生这大个事都不回来,电话都莫得一个,你都死哪去了。”许母反应过来,要不是苏启拦着,差点都要给许愿一耳光。

    “妈,爸爸不会有事,你相信我。”许愿旁若无人的大声哭了出来,苏启也跟着红了眼睛。

    许母把头伏在她肩上,哽咽着叫:“都怪我这个老婆子没拉住,昨晚上下了霜冻,屋顶的瓦片根本滑得站不住,他非要上去扔瓶子,我就是劝不住,你爸要有事,这个家就完了,我也不活了。”

    许愿紧抿着唇说不出话,只能拍着母亲的背,苏启抽出纸巾递向她,她伸手接过,苏启说:“医院要五万元押金的抢救费,你没来我都不敢走,你守着阿姨,我去银行取钱。”她忙说,“我有钱,你拿我的卡去。”

    苏启摆手,走掉了,不过最终并没有用上他的钱,因为有关部门很快就放了话,所有圣女巷拆迁中受伤的居民,全都由接手的开发商来垫付医药费。

    一直抢救了三个小时许父才被推出急诊手术室,母亲陪着去了急诊观察室,她被主治医生很严肃的叫去了门诊室,许愿抖着声问:“医生,我父亲不会有什么事吧?”

    医生边写病历边说:“伤者情况不是太好,摔下时背部着地导致第四五节脊椎骨折,现在是抢救过来了,但你们家属要做好病人瘫焕的思想准备。”

    许愿几乎晕倒,幸得苏启在旁扶住。

    哪知医生抬头看了她一眼,继续无情地说:“还有最危险的是脾脏破裂,伤者腹部积聚大量淤血,幸好送院及时,手术虽然是比较成功,但伤者失血过多在危险期内很可能因呼吸衰竭而至死亡,这个你们也要有一定的思想准备。”

    她站在那里,浑身颤抖,怎么出的门诊都不知道,见到母亲,也都是苏启在说,但也只说手术很成功,现在是危险期,但不要太紧张之类的话。

    许母心绪慢慢平定下来,许愿让苏启开车送母亲回去,她留下守着爸爸,苏启拍了拍她的肩说送完就过来陪她,许愿只是很疲惫地抚着额头,慢慢点头。

    包扎完的伤者也都骂骂咧咧继续回圣女巷找开发商算帐,急诊室终于安静了下来,乔正枫刚走到急诊的走廊口,就看见白着一张脸的许愿蹲靠在墙砖上。

    而乔正枫眼中的许愿此时更像只被人抛弃的小狗,蹲在那哭。

    “愿愿。”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了?”她看到他也很意外。

    他眼眶微红,低着头,沙着嗓子说:“电台电视广播全都在放着你同事找你的消息,我听到就赶过来了,愿愿,对不起,是我考虑不周,没有及时让你回家,对不起。”

    她摇头,声音轻飘飘的,“不关你的事。”

    “你爸怎么样了?开发商垫付的抢救费都到了吗?医院没管你们要钱吧?”

    她伸出手来喊自己名字的那一刻,他承认他的心口狠狠地疼了一把,从没有哪一刻像现在这样慌,千算万算,还是出了事,他真怕她一旦知道了他的身份,就会把所有责任都和罪名都安在他的身上,他怕再也握不牢她,怕她会这样走掉。

    他已经做了最快的布置,首先抢救伤员是第一位,所有的抢救费用全部由公司垫付,现在只求她爸能逃过这一劫,可偏偏她爸是伤得最重的一个,已经有医生和他汇报过了,情况不容乐观。

    许愿抬起头,眼中还含着泪,说:“能不能把肩膀借我靠一下。”

    他蹲下身,把肩膀移到她面前,许愿把脸贴上去,他的肩膀还是那样温暖,她牙根咬得生疼,眼泪还是掉下来,她说:“乔正枫,我害怕。”

    听母亲形容父亲从房梁上摔下的那一幕后让她崩溃到底,而她,现在什么都做不了,也就只能求一个温暖的拥抱,而这拥抱,此刻只能乔正枫来给。

    他望住她,从未见过她怯怯的无助的样子,一时手足无措,小心翼翼地过去抱起她,一声没吭,而许愿环着乔正枫的脖子,头埋在他的肩上,木着脸,泪水还湿着眼角,表情却是呆傻傻的,脑袋搁在他的肩膀,哭累了之后,倒是半点折腾也没有了,其实她不想让乔正枫看到她这样脆弱的一面的,可她走不动了,也许前面就是黑暗的深渊,她怕自己没有勇气一个人迈过去,好在,这个时候还有他,可以扶她一把。

    “愿愿,对不起,昨天我没及时告诉你圣女巷发生变故的事,我以为不会那么严重,你生我的气了是不是?是我不对,我不该骗你,你打我好不好?”

    许愿只是不停摇头,无处可宣泄的巨大的绝望,压在胸口,似乎只有这样才能纾解一点点几欲崩裂的疼痛。

    乔正枫也就这样半蹲着抱着她一直没松手,怀中柔软的身子不停战栗,没有再说话,手掌缓缓地抚着她脊背,直到她停了哭声,只余抽噎。

    他托着她的腮拭泪的掌心温厚有力,许愿抿紧嘴,再次泫然。

    “你也*没睡?黑眼圈都出来了。”她抬起头表情严肃地说。

    “这么大的事,谁能睡得着。”他点头。

    他之前已经听取了公司各方面的汇报,知道圣女巷又开始了大规模的反拆行动,也知道有人受伤,但他没想到许愿的父亲会从房顶上掉下来,伤得这么严重,如果真的出了人命……不,不会的,他已经指示了医务人员要尽一切力量抢救生命,不会有事的。

    苏启匆匆赶回来的时候,就看到俩人紧紧相拥的一幕,那男人正低头和她说着话,絮絮安慰着,然后揉揉她的脑袋,他站在走廊的阴影里,大口的喘着气,突然折身走到停车场,又发神经地折返回来。

    他们才象是一家人,而他这个局外者,本该适时离开,有什么资格跑前跑后?有什么资格扮演他们家的中流砥柱?可他却迈不开腿,身体某处越是纠结成团,眼睛越是紧迫不放,呵,是他一直不肯死心而已,人家拒绝过他多少次了,是他以为只要搞定了她父母就会有希望,只要站在远处罩着她就会让她感动,可是她的心从来就没放在过他身上,他也只配在她六神无主的时候才能牵到她的小手,搂搂小腰。

    但是所有的不甘不忿在圣女巷出事的这一刻已烟消云散。

    乔正枫并没有停留多长时间,因为他那里也乱成了一锅粥,包括他在内的所有人至今都没想明白怎么会发生那样的事,圣女巷用于古建筑修复早就是铁板订钉了的事,虽然前期受到了各方势力的阻扰,但在他找了后台强硬执行下,已经拍板了,也和圣女巷派出的代表进行了沟通,双方达成了拿着补偿款安置房不予回迁的条件,一切都很顺,但怎么会在正式拆迁的最后几个晚上圣女巷会贴满了公司将要拆迁做商品房卖的公告呢?上面明确写着圣女巷当用做房地产开发项目,甚至连小区和房型设计图都一并张贴了出来。

    他就是在北京的时候接到紧急电话赶回来的,因为当时还没有造成很严重的后果,害怕许愿会担心,所以才把她留在远离市区的酒店,想等和圣女巷居民沟通好没事了再接她回来,可无奈不管派出所的工作人员怎样解释,以许愿爸为首的老头们一律听不进去,觉得是zf和开发商欺骗了他们,当时他就在现场,公开承认自己就是开发商的老总,一再向居民们保证一切都是按原计划进行,如有任何欺骗行为他都一力承担,事态原本已经控制,可就在这时,圣女巷里几个年青人突然和拆迁办工作人员起了冲突,双方扭打在一起,不知是谁喊了声,开发商要强 拆了……

    结果事态就发生了不可挽回的逆转,屋里的老头们纷纷冲了出去,拿砖头的,拿啤酒瓶的,许愿的父亲冲回尚未搬离的许宅,拿到了几个汽油瓶并爬上了屋顶向他们投掷,接下来连他都没看清楚是怎么回事,就看着老人连人带汽油瓶一同摔了下来。

    原来屋顶上有霜,许父因使力过渡,被霜冻滑倒,摔下了屋顶,其实房子并不高,但人毕竟上了年纪,这一摔,才会这么严重。

    后来警方查明那几个带头闹事的年青人也根本不是圣女巷的居民,而是地方上的混混,他们说没人指使,只说想看热闹,见事态平息没热闹就吵了一下,他想不通的是到底是谁在陷害公司,能掌握住他不在渝市这两天的时间,能知道圣女巷最大的问题就是居民不肯用做房地商开发,所以拿这个事做文章,在*间贴满整个巷子,那么也就是说,有人在暗中策划着这一切,并且十分清楚他的每一个动向,才会在最关键的时候给到致命的打击,或许并不是针对公司,而是针对他,对方了解他的每一个决定,也知道他的行程,才会选在他不在本市的时候行动,可是这个指使的人到底是哪部分势力,是团队还是个人,乔正枫还把握不住,因为他动用京里的关系拿下了圣女巷这个人人都想咬一口的香饽饽,还是个外地过来的,肯定有很多当地的势力不服,这些一直虎视眈眈了好些年最后却没尝到一点肉味的房地产商们,他们其中任何一个都有可能反过来害他,当然他们也很清楚怎么做可以把他赶出渝市,所以才一直等到圣女巷拆迁的最后几天跳出来,圣女巷能助他,也能覆他,所以当务之急他根本没办法把太多精力放在许愿身上,而是要马不停蹄的赶回北京,赶在那些人动手前找到关系来摆平。

    直到乔正枫离开后苏启才走过来,许愿已经平静了下来,苏启把刚买的热馄吞递给许愿,说:“我陪阿姨吃过了,都中午了,你也吃点。”

    许愿看向插满管子的父亲,摇头:“我吃不下,放着吧。”

    “不吃东西怎么行,那我喂你了啊。”苏启说着就坐到她面前,许愿忙接过来,说:“我自己吃,你也累了一上午了,下午又要上课,回去睡个午觉吧。”

    苏启脸上讪讪地,笑了笑:“回去也是睡不着,所以还是在这里陪着你们好了。”

    许愿用手按了下干涩的眼睛,重重地叹了口气,小口小口的将新鲜的馄吞强行塞进嘴里,根本吃不出来味道。

    下午的时候许父曾短暂的清醒过来,只是抓着她的手断断续续地说:“他们……欺、人、太、甚。”

    许愿一直点头,泪如雨下,一滴滴泪落在她米黄色的棉衣上,晕开朵朵的花,嘴唇被她咬出血来,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如果爸爸有什么意外,她要如何原谅自己?

    就连苏启也是眉头紧锁心事重重。

    下午许母过来守,让他俩先回去休息,一路上苏启胸口起伏许久,想说什么终究还是强行忍住了,只是说:“晚上我来守就好。”

    “不,不用,你跑来跑去的已经够累了,怎么还能让你来守夜,我来就行。”

    “没事,体育老师唯一的好处就是能够经常锻炼,几晚上不睡还能顶得住,倒是你,一个女孩家守夜谁放心得下,对了,你的那个男朋友也不来帮帮忙吗?”

    许愿努力地平复着心底泛起的酸涩,想替乔正枫解释一下,说:“他早上已经来过了,也帮不上什么忙,我就让他回去了,他是记者,工作太忙,我能应付得过来的。”

    苏启深吸一口气,许愿看着他放在方向盘上的手,捏紧了又放松,终于说:“那下班我先去医院守到十二点,你再过来接替我。”

    苏启笑了笑,“这还差不多,我最烦的就是你老把我当外人看,叔叔阿姨都当我是自家人了。”

    “谢谢你,苏启,真心的,危难的时候才会见真情,希望我们能成为一辈子的知已。”许愿伸出手,放在他的手背上,用力一握,苏启立即反握住,亲和力十足的笑:“看看,刚说什么来着,又见外了不是,一家人还说什么谢。”

    许愿感动的吸吸鼻子,努力压下那抹哽咽,直到苏启粗糙的拇指抹上她脸才意识到眼泪滑到腮旁,“又哭什么?天塌下来还有我帮你顶着,只是愿愿,我看不出那个人到底对你好不好,按理说你家发生那么大的事,他做为你男朋友是该要担当起来的,可他却像置身事外,那个人……你要看清了,别傻乎乎被人骗了,我知道我不该在这时候说这些,对不起。”

    许愿摇头,扯出一个很难看的笑,“这个我不怕,就算全世界都骗了我,他也不会。”

    苏启张大嘴想说什么,接着又合上,点头,最后才干巴巴地笑了两声说:“那我祝福你们早日修成正果。”

    她一脸凄惨,“现在哪还会考虑感情的事,我唯一求的就是爸爸能够好起来,否则我不会这样低头的,如果是那个开发商欺骗我们老百姓,将老百姓的死活玩弄在股掌之上,我拼着不要工作也会去讨个公道,我许愿是没那么大度的。”

    苏启似乎震了一下,睁大着眼睛,望着她,“如果你非要去,我会全力支持你,让我的家人给你提供退路。”

    她没看他,却用力点了一下头。

    好在父亲终于挺过了危险期,但瘫焕的可能性很大,药费是免费的,听说是开发商在帮付,这种时候她可说不出坚决不用他们的脏钱这样有骨气的话来,现在救人要紧,谁都没有精力去处理别的事,妈妈气急攻心,身体也出了问题,正住院查看,她后来给乔正枫挂了个电话,告诉他这段时间没时间见面,乔正枫说好,他也在北京和渝市两地飞,也根本没时间见她,许愿知道圣女巷的事情那么大,他是记者肯定也有大量工作要做。

    幸好还有苏启,否则她一个人要怎样扛?

    许超还在北京,没人告诉他,苏启问要不要叫许超回来,她摇头,“父母的情况还不算最坏的时候,他现在正面临考试,还是不要说了,等放假再说。

    白天她请了假,全天候守在医院,晚上就只能换苏启来守,就在半夜她刚回到租住在医院附近的一家宾馆时,苏启给她打来电话,说父亲突然发起了高烧。

    她飞快赶到医院,父亲一头银丝有些凌乱,布满皱纹的眼半张半合,他戴着呼吸器,似乎很想说话,但嘴唇微张却开不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