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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045    秦晚歌听到这话的时候,手紧紧的攥着。

    ‘秦千羽,你这个狠毒的女人,原来你对谁都那么狠毒,为了自己的荣华富贵,连自己父母亲都可以全然不顾,秦千羽,秦家,真是毁在你的手里了,秦家的债,我一定要向你讨回来。’

    秦晚歌发誓,接下来的日子一定要将秦千羽狠狠的扳倒,看看她到底有多么的狠毒。

    秦守成继续的怒骂着,都是在骂秦晚歌,话语很难听。

    连凤清歌都觉得刺耳的很,所以刚才凤清歌选择在秦守成辱骂秦晚歌的时候,告诉秦晚歌关于秦千羽卑鄙的事情。

    他以为秦晚歌会以这件事情来反击秦守成,秦守成疼爱有加的嫡女在秦家没落,父亲深陷牢狱的时候,为了自保,全然不顾秦家,这种做法是多么的狠毒。

    反观秦晚歌,作为一个庶出的女儿,能在秦守成临死之际来看一眼,已经是不容易的了。

    秦守成不光是个十足的傻子,还是一个瞎子,死了活该!凤清歌在心里狠狠的诅咒着,谁知道他为什么这么生秦守成的气呢?

    秦晚歌毫不留恋,眼神坚定的转身离开,凤清歌有些诧异,不过随后追了上去,而身后秦守成简直像是疯了一样,大吼大叫。

    凤清歌嫌弃的捂住了耳朵。

    秦晚歌从大理寺出来,脸色平静的很,明媚璀璨的目光在夜色中,就像是夜空里最美丽的星辰,但是却有一种触不可及的清冷之感。

    原来不知不觉已经到了夜晚,轻轻的感觉到了周身的寒冷。

    “皇婶,你要做的事情已经做到了,现在该满足本王的要求了。”凤清歌嘴角带着明媚的笑容,眼睛里却是狡猾的笑意。

    “好,那还不赶快走。”秦晚歌痛快的答应,走在前面。

    “皇婶比本王还着急呢,难道是看天色不早了,所以赶着要回去,本王倒是好奇,如果皇叔知道皇婶夜不归宿,会怎么想,能不能找到皇婶是在本王的府里呢。”凤清歌绝对是明显的在戏谑。

    秦晚歌懒得理他,回了王府。

    又回到了刚才那轻衫帐里,秦晚歌总感觉这里沾染了很多女子的气息,有一种说不出的暧昧感。

    “你不是说要画画吗?你确定是要在这里?”秦晚歌转身问道,眼神中闪过一丝的不情愿。

    “对,就是在这里,本王平常画画的地方就在这里,其他地方都不行,怎么,皇婶你不喜欢这里吗?”凤清歌说话之间,已经坐到了榻子上,还有些邪魅的拿起盘子里的葡萄喂到嘴里,说不出的魅惑,但是那动作又有些纨绔,他是半躺在榻子上的,连带着衣领口都有些松懈,露出了胸前坚硬的胸膛,如墨的发丝有些俏皮的流泻在他的光洁肩头。

    秦晚歌无奈的转身撇开眼,不过去看。

    “现在还不开始吗?”秦晚歌实在受不了在凤清歌的身边待太久,总觉得这个家伙会趁着她放松的时候,给她一个惊吓。

    凤清歌双手合起拍掌,清脆的声音响起,原先推下去的那一种女子,换了新的衣服重新上来了,与其说是换了新衣服,还不如说她们穿的更加露了,里面穿着轻衫的白色里衣,外面罩着一抹翠绿色的轻衫,她们都统一了着装,发饰也是相同的,这是一大批的美女,秦晚歌随便看一眼,都能看到她们胸前波涛汹涌,白希的肌肤,白里透红。

    只是秦晚歌不知道什么时候惹着这么些女人了,各个路过她面前的时候眼睛里都有些不满意的。

    那些女子恭敬的将手里的画卷放在凤清歌的面前,几个大胆的女子还用胸蹭了一下凤清歌的手,带着得逞的笑容。

    看到这幅场景,秦晚歌只想笑了。

    凤清歌倒是平静的很,看到了画卷,似乎他的眼神都变得专注了许多,果然认真的男人是最有魅力的,他修长的手指摊开白色的画卷,明明上面什么都没有,可是他的眼神却显得很专注,好像画面上有多么美丽的事物一样。

    “开始了吗?”秦晚歌说话,催促着开始,这才将凤清歌的注意力拉回来。

    “本王画画之前,还有一个特别的要求,美好的事物都是纯洁的,一切都要是全新的,所以,你们带战王妃下去,好好洗干净了。”凤清歌那眼神,挑衅的,简直就像是看着待宰的羔羊一样看着秦晚歌,邪魅一笑,装模作样的拂过自己垂落肩头的发丝。

    “还有这种特别的要求?”还没等秦晚歌的话说完,还想着拒绝的,那些原本站立,找不到机会捉弄报仇秦晚歌的女子,各个像是打了鸡血一样,纷纷上前,驾着秦晚歌的胳膊就往外面冲去,从来没见过她们这么有积极性。

    秦晚歌就遭受了这群女子疯狂的对待,简直就是拖着她出去的。

    “凤清歌,我会记着今天的。”秦晚歌只好在被拖出去之前留下这么一句威胁的话。

    真正到了浴室,才能领略这群女子的疯狂,她们各个笑颜如花,直接就把秦晚歌拖进去了浴池里,三两下就把秦晚歌身上的衣服除掉了。

    “本王妃自己洗就可以了,你们都出去。”秦晚歌坚决的说道,带着身为王妃的威严。

    谁知道这些女子各个都是榆木脑袋,竟然说,“我们都是三王爷的人,三王爷吩咐一定要将战王妃洗的很干净,不能有任何的污垢,王妃一个人是洗不干净的,如果三王爷不满意,那战王妃还得再洗一遍,希望战王妃不要让我们大家都很为难。”

    带头的一个女子,牙尖嘴利的说道。

    秦晚歌不的不佩服,果然说的漂亮,也太没有规矩了,竟然摆着这是三王爷府,三王爷最大的姿态。好,等一会儿就要你好看。

    秦晚歌暗中记下来那女子的容貌,一会儿就要她后悔。

    那些女子想不到的粗鲁,直接拿起毛巾就往秦晚歌的背后挫去,用了很大的力气,弄得秦晚歌全身疼痛不舒服,但是看到她们各个得意的笑容,秦晚歌嘴角掠过一抹狡黠的笑容。

    “再帮我捶一下腿,好酸疼呢。”秦晚歌一副悠然自得样子,随意的使唤着这些女子。

    那些女子稍稍诧异了一点,就去给秦晚歌捶腿,刻意加重了力道。

    可秦晚歌却说是很舒服,还特别惬意的闭目养神。

    “那个谁,帮我多撒点花瓣,要皮肤嫩嫩的,还有那个谁,帮我沏一杯热茶,这时候喝茶是最好的了。”秦晚歌反客为主,让这些女子做这做那。

    那些女子都纷纷后悔,根本不应该应承下来,早知道就随便给她洗洗算了,现在算是摊上大事了。

    秦晚歌得意的一笑,就知道这些女子没什么耐心,她一直都说惬意舒服,对于她们的捉弄置之不理,自然她们也觉得没什么意思了。

    随后这些女子可被秦晚歌折腾惨了,她们伺候三王爷都没有这么辛苦,端茶倒水的样样不少。到最后秦晚歌不紧不慢的就是不从浴池里走出来,她们可是没少抹嘴皮子,好不容易将秦晚歌这尊大佛给请了出来。

    秦晚歌有些惊讶,因为她们给秦晚歌换上的衣服竟然是和她们几乎一样的半透明的衣衫,秦晚歌绝对不要穿。

    “本王妃不穿这种衣服,重新换一件来。”秦晚歌的要求那么的强烈,这种衣服她是不会穿到凤清歌的面前的。

    双方僵持不下,门外传来一声音。“王爷有话要跟战王妃说,若是战王妃不能按照王爷的要求来,现在就可以打道回府了。”那声音响起,就是在这个时候。

    秦晚歌很清楚,凤清歌派人来传话,是要给她一个下马威,就是威胁,要她打道回府,那她今日所做的努力都白费了。

    刚才那个带头的女子得意万千,“战王妃可是想好了,门外的人等着回去和三王爷复命呢。”

    秦晚歌毫不客气的撇了她一眼。“真是一个多嘴多舌的,吵闹不堪,回去告诉你们家三王爷,本王妃在这里还没有玩够,要他好生伺候着,还有你们,还不伺候本王妃更衣。”

    秦晚歌的语气充满了威严,一点都没有慌乱,就算是面临这样的状况,她依然可以轻松面对。

    那带头的女子虽然有些不开心呢,但是她战王妃还不是要跟她们穿一样的衣服,不还是妥协了吗?

    秦晚歌冷静的问道,“三王爷吩咐,要本王妃穿这种轻衫朦胧的衣服对吗?”秦晚歌再三问道,其实她心里早就有了应对的法子。

    “是啊,就是这种衣服。”带头的女子很肯定的回答道。

    “那本王妃就明白了,三王爷吩咐是要穿这种衣服,但是没有说穿多少件,本王妃现在觉得很冷,所以再给本王妃送几件衣服来。”秦晚歌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自有一番威严。

    那带头的女子吃惊不小,无法反驳,三王爷还真是没有说要穿几件,但是也不能就这么简单的入了战王妃的愿。

    “战王妃说的没错,不过这衣服只有这一件了,委屈战王妃了。”

    “哦,是吗?那你们几个就把外面的轻衫脱掉,本王妃勉为其难的穿在外面,怎么,愣着干什么,还不脱。”秦晚歌厉声说道。

    那些女子完全被吓呆了,秦晚歌懒得理她们,进去屏风后面,换上了那轻薄的衣衫。

    该死的凤清歌,玩的是什么花招?

    在秦晚歌进去换衣服的时候,那三两个被秦晚歌点到的女子,无奈脱下了自己的外衫,只有里面还有薄薄如也的里衣。

    这个战王妃到底是哪路的神仙啊,竟然逼着她们脱衣服,这也太...

    等秦晚歌出来,衣服已经脱下来了,秦晚歌有些不情愿将那几件外衫套在外面,还好终于是严实的包裹起来,没有一开始那么轻薄了,不过这外衫上面都是胭脂的气味,秦晚歌还真是有点不习惯,而且几件相同的外衫套在外面,总显得有些累赘。

    “拿一把剪刀,还有针线来。”秦晚歌发号施令,那些女子就乖乖的拿来了。

    她们惊讶的看着,秦晚歌娴熟的将身上的外衫一层层的减去累赘的裙摆,几件外衫层次分明,裁剪有度,竟然穿出来不一样的感觉,裙摆不同的花样,就像是点缀而出的花朵,一层一层的,颜色各不同,显得整个人的气色很好,花团锦簇,真的是凰者的风范。

    她们各个都好奇,战王妃怎么会有如此巧妙的双手,传闻不是说战王妃是三无女子,不通女工的吗?

    该死的传闻,她们觉得自己出了糗,简直就是没有办法比较。

    只有带头的那个女子还不服气。

    “给本王妃泡一杯花茶,要荷花瓣。”秦晚歌看着那带头的女子忽然说道,语气非常有威严感。

    “荷花瓣的,有点难找,百合你去找。”带头的女子直接把这任务交给其他的女子。

    “你耳聋吗?本王妃要你去找,还不赶紧去,这就是你做奴才的本分。”秦晚歌那眼神充满了威慑,还有点可怕。

    那女子心里要气死了,可是奈何人家是高高在上的战王妃。

    带着不甘只好去拿,平时里她的手从来不干这种粗活,她的手可是专门伺候三王爷的。

    秦晚歌早就看她不顺眼了,支开那讨厌的女人,秦晚歌随意的问到那些女子。

    “你们三王爷平日作画还有什么特别的要求?”秦晚歌想,要提前了解一下凤清歌的点,才有可能完美避开,不被凤清歌倒打一耙。

    “除了换上干净纯洁的衣服,还要保持一个姿势不动,总之听三王爷的就对了。”一个比较柔弱的女子回答道,看起来有些忌惮三王爷,想必保持一个姿势不动,她们可是吃了不少的苦头。

    “听三王爷的?倒是不一定,本王妃是他的皇婶,希望你们可以认清楚自己的身份,不要随便给本王妃添乱,知道了吗?”她们对凤清歌唯命是从,可是她秦晚歌不怕。

    “知道了。”那些女子有些不甘心的回答道。

    随后那带头的女子端来一杯热茶,里面是荷花瓣。

    秦晚歌又在屋子里折腾了许久耐不住她们这群女子一人一句的催促,才走出房间的。

    一路上秦晚歌都端着手里的茶杯,她选择荷花瓣,因为荷花的清香泡在茶水里,恰恰是最浓郁的,荷花味虽然淡雅,但一旦沾染上了,却是最不容易褪去的。

    热茶熏了一路,秦晚歌才感觉身上的胭脂粉味没有那么重。

    那些女子惊讶,从没有想到那普通的荷花瓣可以这么的好闻。现在战王妃的身上一股清雅的味道,加之她淡然的面容,优雅的身姿,和那特别点缀的衣衫,真是让人难以移开视线,虽然战王妃的容貌不是出众,可是那份气质却是无人可比拟的。

    秦晚歌刚迈进门,不得不说凤清歌的眼神都有一丝的晃神,皎洁的月光映照在秦晚歌的脸上,白希的皮肤显得非常的光滑,还有一种清冷的气质,她的衣裙随着威风拂过,好似连绵不绝的花海,在裙边飞扬。

    不过下一秒,凤清歌看到秦晚歌身上那严严实实的衣服,就知道自己的计划失败了。

    果然还是被她想出应对的法子了,不过这衣服穿的的确是好看,仿佛是为了她专门打造的。果然他凤清歌并没有看错人,第一眼见到秦晚歌,就觉得她身上有种吸引人的气质,无论是低调的美丽还是高调的一展风采,她都有她的特别之处。

    “皇侄,可是准备好了,现在总算能够开始了吧。”秦晚歌利落的坐在旁边的凳子上,看凤清歌还是一副慵懒的样子,厉声提醒他快点。

    “皇婶,还真是够着急的,一个要求,画不完不许走。”凤清歌嘴上咬着毛笔,想着怎么蘸墨,落笔在画卷之上,他那随性洒脱的样子,加上他邪魅精致的面容,惹得后面的女子低声窃语,小脸都红彤彤的。

    秦晚歌找了一个舒服的姿势,随便靠在凳子上,“给你皇婶拿一个靠枕来。”

    秦晚歌很自然的命令着凤清歌,既然知道了凤清歌会要求她不能动,那为什么不能让自己坐在那里舒服一点呢。

    凤清歌嘴角含这笑意,看着白希的纸张,随意丢了一个靠枕给秦晚歌,果然真是一个随便的男人。

    秦晚歌接住了靠枕,嘴角轻轻一笑。

    “请皇婶不要一直动来动去的,若是皇侄不小心将眼睛画在了鼻子的位置,那可就不好了。”凤清歌终于忍不住出声要制止了,因为秦晚歌坐在凳子上,一点都不安分,她手里拿着靠枕,一直的摆玩,还左右顾盼,动来动去的。

    凤清歌根本抓不住画卷的中心位置,无法准备的勾勒出五官的精确位置,若是要作成雕塑,对于位置的要求是非常高的。

    秦晚歌却有些委屈的说道,“皇婶又不是刻意要这么做的,谁让你的婢女刚才那么用力的给我搓背,现在觉得整个背都要痛死了。”秦晚歌说话之间,还用眼睛瞥了刚才一直跟她呛声的带头女子。

    “是吗?那说明她们很用心的服侍皇婶了。”凤清歌但是不觉得有任何的问题,谁知道秦晚歌打的什么鬼主意,还是不要接话的比较好。

    后面的带头女子,一脸的得意,三王爷都向着她,站在她的这边了。

    “用心吗?倒真是用心了,三王爷是喜欢完美无暇的雕塑,那么这点瑕疵,不知道三王爷介意与否。”秦晚歌说着,就轻轻的解开衣带,轻轻的低下头。

    让凤清歌吓了一跳,眼睛一直盯着秦晚歌解开衣带的手,难道她要脱衣服了,该死的他怎么还有些好奇,还有些偷偷的兴奋感。

    哪里知道,秦晚歌解开衣领,还有一层衣服,包的严严实实的。

    秦晚歌指着自己肩头上红色印记。“你的婢女倒真是用力,还把皇婶的肩头给搓破了,真是良苦用心,不知道这肩头上的伤痕会不会画到皇侄的画卷里呢?”秦晚歌一脸的淡然。

    凤清歌转过头看那站在最前面的带头女子,“果然是很用心,收拾行囊,滚出王府!”凤清歌几乎毫不留情的说道,似乎只是随便一语。

    那女子一脸的惊恐,怎么可以这样,她在三王爷身边伺候了两年,怎么其他女人一句话,她就被赶出了王府?她大喊着求饶。

    可是却忘了,三王爷最讨厌女人的哭声,最讨厌吵闹了,随后进来几名侍卫,直接将那哭喊的女子拖出去了。

    秦晚歌转过脸,嘴角轻微上扬的笑容,狡黠无比吗,让那女子知道尊卑有份,学会低调做人非常的有必要,她只是一个告状,凤清歌直接就把人家赶出去了,要怨怪就怨你的三王爷如此的冷漠绝情。

    这个细微的表情,凤清歌快速的抓到,瞬间在纸上落下几笔,聊聊生趣,秦晚歌狡黠的笑容跃然纸上。

    “还真是委屈皇婶了。”凤清歌浅薄的双唇勾勒而起,可秦晚歌怎么没觉得他有任何的歉意。

    不知道过了多久,秦晚歌都觉得有些累了,出声问道。“三王爷,什么时候可以画完?”

    “还早着呢,皇婶真没有耐心。”凤清歌一脸纨绔的笑容。

    秦晚歌一点都不相信他说的话,因为他好几次都托着腮帮子,看着秦晚歌,手上的毛笔根本没有在动,很明显,他在拖延时间。

    “是吗?你是在故意拖延时间,现在夜深了,若是你再不敢快点,本王妃就要回府了。”秦晚歌的语气不善,这么久了她没有回王府,凤无殇肯定会着急的。

    “皇婶说话不算话,本王可是早就跟皇婶说过,这画画不完,皇婶就不能走。”凤清歌现在就是耍赖的姿态,没错他的目的就是要拖着秦晚歌,倒是想要看看如果他那尊贵冷漠的皇叔知道自己的王妃,在他这个皇侄的府内待了一晚上,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他凤清歌是个非常记仇的人,还记得进宫守灵的那一晚上,被凤无殇在半道截下,那么强硬的威胁他,从他身上拿到了令牌,那个时候凤清歌就下定决心,一定要报仇回来。

    让天下人知道又如何,反正他已经花名在外,就看看其他人会怎么想,堂堂尊贵战王的王妃夜不归宿,留在王爷府内。

    此时的凤清歌就等着看凤无殇的回应,无所谓秦晚歌的感受,恐怕这点也是他自己没有感觉到的。

    “凤清歌,你这是什么意思?你在拖延时间,卑鄙,小人。”秦晚歌生气的站起身来,指着凤清歌大声的说道。

    果然凤清歌还是把她摆了一道。

    “本王哪里卑鄙,本王是言而有信,在送你去江南的路上,本王就说过你要报答本王的恩情,要你留在本王的王府过夜,过夜知道吗?这是皇婶你欠着本王的。”凤清歌现在像是变了一个人,说的冠冕堂皇,一脸的正气。

    “小心眼。”秦晚歌起身走到凤清歌的面前,看到凤清歌的画卷上早就画好了,她拿起画卷,心里一直想着如何能够安然逃脱。

    “既然已经画好了,就应该让本王妃走,皇侄许下两个要求,先有过夜一说,今又要求画完才能走,按照时间的先后,也当时遵循第二个,不要忘了,当初本王妃并没有答应你,留宿一晚,三王爷,不要太过分了。”

    秦晚歌也不是吃素的,遇强则强,一定要让自己掌握主动的一方,可是却遇上了凤清歌这个说话不算话,插科打诨的家伙。

    “随便皇婶怎么说,本王记性不好,只记着对自己有利的事情。”谁能把这么无耻的话说的如此光明正大,也只有凤清歌这个纨绔王爷可以做到了。

    秦晚歌瞪着他,而凤清歌一脸的得意,那挑衅的眼神,他们两个就一直僵持着。

    战王府内,气氛非常的冰冷。

    夜深,王妃还没有回来,可怜的紫苏早已经慌乱了阵脚,害怕担心王妃会出事,所以紫苏哆嗦着身子将王妃至今出府未回的事情禀报了战王。

    凤无殇端坐在上位,手中端着的茶杯,在听到紫苏的禀报,就在那一瞬间,茶杯完全碎裂一地,在旁边的聂枫看着紫苏那个傻女人跪在地上,心里暗叹,她就这么不省心,不早早来禀报,都已经夜深了才禀报,明显的是要王爷生气大怒。

    紫苏吓得全身哆嗦,可还是努力把手上的信封交给聂枫,聂枫一副恨铁不成钢的看着她,拿过那封信给王爷过目。

    凤无殇看到纸上寥寥的几句话,没有看到任何蛛丝马迹。

    秦晚歌去了哪里?是他心中唯一想着的念头。

    她绝对不是那种小心眼的女人,不会因为她们两个之间的冷战,一个人赌气跑出去的,唯一的可能就是她遇到了危险。

    凤无殇的脸色冰冷异常,让人感觉到阵阵冷风,掠过背脊,袭来的霜冷,他棱角分明的下巴,尖削如寒冰锋利,看似平静的眼眸中暗藏着波涛,轻皱着的眉头显露出他的担忧。

    凤无殇心中如刀绞,无法再静坐。

    “聂枫,彻查所有街道,封锁城门,有任何可疑的消息都要来报。”凤无殇站在暗夜下,冰魄眼眸,眼神锐利,犹如扑向猎物的老虎一般,极具侵略性,杀气毕露,如果让他查出来是谁掠走秦晚歌,一定要他后悔万分。

    “王爷,今日清晨有一个人来送信,王妃看了那封信,就出府了。”紫苏哆哆嗦嗦的说着,还有些含糊不清。

    凤无殇冰冷的看了一眼紫苏,吓得紫苏跌坐在地。

    “彻查所有走过战王府门口的人。”凤无殇的语气冰冷,简直就是一头令人胆破心惊的老虎,任何人休想逃过他的鹰眼。

    夜色越来越浓重,凤无殇站在冷风中,随风拂过的衣角,在其他人看来那都是寒气逼人明晃晃的刀锋。

    大概过了半柱香的时间,聂枫已经打探到了消息,“查过了,来王府送信的人,只是一个市井之人,他说是有一个有钱人家的下人交待他的。王妃从王府出去之后,有人在南面街头看到过王妃,而附近是三王爷的府邸。”

    “凤清歌。”凤无殇淡漠的说道。

    “难道三王爷还在记恨那晚上的事情?”聂枫猜测道,估计就是这个原因。

    早知道三王爷是一个纨绔的无赖王爷,这次竟然如此大胆,掳走了王妃。

    “拆了他的酒楼,不要手下留情。”这是凤无殇所说的寥寥几句话,可那语气却是硬生生的刀子,绝对的锋利无比,他就是这么的霸气。

    之前不动凤清歌,不动他的暗影堂,凤无殇觉得没有必要,但是现在他触到了他的逆鳞,那么他就有出手的理由。

    在他眼中,别人的势力无论多大,只要与他无关,那么他也无谓,但是若有他人不知好歹,逼着他出手,就不要怪他手段决绝。

    “王爷要动暗影堂,也许会让三王爷和二皇子结成联盟。”聂枫觉得这个时候有必要提醒一句,就算是要三王爷付出代价,毁了暗影堂还是有点狠绝。

    “你以为本王会考虑这些吗?凤清歌不会站在二皇子一边。即便会,本王也会这么做。”凤无殇的冷峻的双唇,泛着白霜,寒气逼人,他的眼神深邃,透露出的目光,却是让人忌惮的很,王者霸道冷漠的气息。

    “属下明白。”聂枫随后便带领了暗卫直捣暗影堂。

    *******

    凤无殇在暗影堂势力壮大时候,已经知道了暗影堂的存在,那时候他没有出手,而现在秦晚歌落入凤清歌的手中,凤无殇选择在这个时候出手,可见对于秦晚歌,他是多么的在乎。

    无论如何,他都要保护秦晚歌,不管付出什么样的代价,面临什么样的后果。

    这一次他终于没有费尽心思的想,做一件事的原因,以及可能带来的后果,没有权衡得失,只有秦晚歌的安危。

    凤无殇的身子飞在半空中,衣袖在寒风中飞舞,他的轻功极其的厉害,不过片刻就已经来到了三王爷府内。

    立在高高的屋顶之上,静静的,不动声色,可是那衣袂飘过的锋利棱角,隐藏不了他的愤怒,他看到一处房间有微弱的灯光,有一两个女子从里踱步而出。

    随后他的暗卫控制住了那女子,问出了消息。

    “禀报主子,那些女子说,里面却是战王妃,说是三王爷在给战王妃画像。”

    凤无殇的神情一直很冷静,锋利的眼神狠狠的盯着那房门,以迅雷不见掩耳之势,只听得‘砰’的一声巨响,房门应声倒下。

    连凤清歌都吃了一惊,就看到来势汹汹的一脚,将他珍贵楠木打造的门给踢个粉碎,竟然是皇叔凤无殇来了。

    有好戏了!

    凤清歌也不急躁,看着面前的画卷,再看秦晚歌欣喜的面容。

    真是讨厌死了,怎么和他说话的时候不见得有这种笑容。

    不过今天还真是收获丰富,连皇叔都亲自来了。

    秦晚歌什么都没有想,当她看到凤无殇那张冰山脸的时候,她的心感觉到好温暖,不避讳任何,不考虑一切,跑上去,紧紧的将凤无殇抱住。

    “我就知道你一定会来。”秦晚歌欣喜的表情溢于言表,语气暖暖的。

    而凤无殇终于感受到了踏实,将秦晚歌抱在怀里,无所谓他战王的高贵还是威风,只要这一刻将秦晚歌紧紧抱在怀里,知道她一切安好就可以了。

    “你真会给本王找事。”凤无殇的话语虽然架不住生冷,但是那语气却是宠溺的。

    就是他们这一紧紧的相拥,让凤清歌手中的毛笔掉了下来,突兀的声音掉落在地。

    凤清歌难以想象,在他脑海里皇叔根深蒂固的冰冷,不近女色的形象,轰然倒塌。

    他突然觉得多了一丝的玩味,真的是有好戏要看了,可是看到秦晚歌脸上洋溢的幸福,他怎么觉得心里有些不是滋味,真是奇怪矛盾的感觉。

    凤无殇听到了那毛笔掉落的声音,冰冷的眼眸透出寒光,看向凤清歌。

    而凤清歌一脸的不怕死,还乖戾的拍起巴掌来。

    秦晚歌在凤无殇耳边悄悄的说道,“给他一个教训,他刚才很嚣张。”秦晚歌还挑衅了的看了凤清歌一眼,就等着你家皇叔狠狠地收拾一顿你吧。

    凤清歌一脸的乖戾,走上前来,戏谑的说道。“真是让皇侄大开眼界啊,一向冷静有度的皇叔和皇婶,竟然在本王的府内搂搂抱抱,皇侄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是要祝福皇叔和皇婶百年好合,还是要惊叹皇叔的举动。”

    凤清歌的确是惊讶了,今日借着秦晚歌的光,看到了平日里不一样的皇叔凤无殇,他从来就是一个深不可测的人,从未见过和任何女人亲近,刚才那一抱,倒是显得有人情味多了。

    “皇侄,画的什么画?”凤无殇完全没有回答凤清歌的话,径直走过去把那幅画拿到手里。赫然是秦晚歌的画像,倒是生趣的很。

    “皇叔看到什么就是什么了。”凤清歌一脸的无谓,不准备接下他这位皇叔的话茬,省的被人挖个陷阱,跳下去了都不知道。

    “王妃画像,向来出自工匠之手,皇侄所做,于理不合。”凤无殇语气淡然,可是那双眸子里透出的冰冷是凤清歌无法忽视的。

    凤无殇说的没错,在金元王朝,皇室之人的画像为了防止流向民间,是不会私自画像,只有请宫廷画师,入案再画。

    “这皇叔就有所不知了,画像一事是皇侄和皇婶的约定,和皇家礼仪扯不上多大的关系。”凤清歌就是一副无所谓的态度。

    “很好。”凤无殇竟然就这么淡淡的回了两个字。

    这可哭了凤清歌,要费尽心思猜测这两个字的含义。

    秦晚歌在旁边看的起劲,一开始她也听不懂凤无殇说话,之后再摸清楚了凤无殇的脾气,一般他说这话的时候,你是没有好果子吃的。

    凤清歌,等着看你的好戏。